社宅建築體作為現代城市聚落的最小單位,不只是蒼白的政策,也並非只是回應當代特定族群的需求,實際上揭示的是關乎整座城市的未來。

在現代城市中,有別於過去人類文明的聚落發展模式,在實體維度的空間與時間裡,互不相識的我們是否準備好一起空降在一個個新的垂直聚落?城市與人的關係如何因為這樣快速的變化而因應、調節?「未來學家」作為面對未來城市的準備,向未來探究、同時向過去學習,城市正是人類世界的縮影,我們是否可以以寓言的方式對城市政策的未來進行一種奇觀式的幻想?直面這近未來的預言…

社宅公共藝術計畫發表 EXHIBITION

10 / 17 / 2025(五)-
10 / 26 / 2025(日)14:00-19:00

北屯北屯社宅(北屯區江興街85號)、梧棲三民社宅(梧棲區文化路一段86號)

臺中市社會住宅第二期公共藝術計畫A案
主辦單位:臺中市住宅發展工程處
執行單位:好伴社計 加 LINE!


唯劇場 V.Theatre Group 進駐日誌 ()


114/2/22|北屯

關於北屯社宅課程的設計,這是我們第一次進行對焦討論,用計畫書的架構進行討論。原本課程的內容更像是從肢體、聲音、團體動能到簡單角色建構的訓練。但,卻覺得離開了『家』的主題。於是,討論中決定將交點放回『家』的討論,而不那麼多重心放在,要準備做呈現(演出)的訓練上面。

也等於是打掉重練整個課程架構,這對我們來說不只是一個課綱的設計,基本上就是我們創作的一個環節,在寫一個劇本的概念,我們越清楚每個教學策略的重點核心,參與者越能夠給出相對應的回饋和素材。

於是,我們從分享自己的家開始,我們對於自己的家的詮釋,到對於家這一概念的想像和憧憬,最後談到家這個概念之餘我們每個人的核心價值。於是,最後我們決定用時間現來分類,家的過去、現在、未來,分別變成:我的家-理想的家-搬家這三個小單元。

其中,印象比較深刻的是我分享在我經歷的過程中的不同種類型的家:1.以人為本的日本七仙女,所組成的共居家庭2.以物品為家的旅行者3.以環境為主的海上的家。這三個類型的概念也的確,曾在我過往的經歷中打開了我對家的視野與想像,也在某個人生困頓的時期提醒了我,家的組成和相處有百百種,不需要為了某種得不到的,家的想像,而感到感傷或憤怒甚至是躊躇不前。因此,我們一致認同第一個小單元,將以這個一話題作為展開。

其中,小澄也提到了以物為主的家他深有同感因為身為來台灣住10年的香港人,她常常會覺得搬家是很正常的事情,於是家在哪裡不重要,但他的東西在身邊卻很重要。另外,水牛也提出了一個關於種族的討論,有一種特殊的台灣人因為日治時期被派去日本為日本效力,需要長期駐日,自此之後便在日本落地生根。而這樣的人對於『家』又會有什麼樣的看法?我們談到,這或許跟現在台灣的新住民的心聲雷同,也想過是否要加入課程中做討論,但最後由於時間和學員組成的考量,最終為放入。

114/3/16 | 北屯

第二討論時,已經是報名招生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對於報名的者的組成以及年齡層和背景..等我們有了更多的資訊。其中,北屯區有一些社宅以及共居戶的朋友來參加,也有不少是對戲劇有興趣或是對家的主題有興趣的朋友。

其中我印象比較深刻的還是幾位報名中我有打電話與他們聯繫的那些有緣或無緣的學員。例如:一位剛剛初回回來於是會錯過一次課程最後無緣的學員,她說他一開始真正想報名的原因是因為家這個主題,他自己這幾年因為離開原生家庭到外地打拼,所以對家有了很不同的想法。他問我我們會用什麼樣的方式演出?我說用你的身體、聲音和你自己的故事(當然我們會適度的將它轉化以保護每個人的隱私)他說,他不知道會不會自己說一說就哭出來...,我回答這倒是在課程中我們很不去避諱的部分,因為戲劇如水能夠溫柔承接大家的樣子。我也承諾在課程中我們會努力建造一個有安全感的環境給大家。最後,他說雖然不一定有機會可以參與課程,但他很高興有人願意辦這樣的活動,因為對他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城市療癒』,像是透過戲劇讓他有機會與一群陌生人變成有共同話題有情感連結的朋友,對於一個異地人來說是很需要很很溫暖的事。

另外,有一位學員則是通過電話後他成功地成為本次的學員,他一開始在電話中表達出自己的活潑與熱情,希望有機會多學一些肢體的表達讓自己滿滿的經歷,或是說滿滿的說話慾望有得發揮。很少在電話中遇到這樣的年輕人,對於我而言,似乎也像是看到一絲曙光。像是在繁忙的城市中仍然有人願意積極地找尋與人連結的可能性並且單純的相信著。
這兩通電話的回饋,也讓我與助教們,決定將課程的錢30分鐘設定為團體暖身與團體動能建立的時間,不多不少,但我們透過這樣的堅持希望創造一個先全有信任感的環境讓大家願意分享,也因為這位異鄉的同學,我們決定在第二個單元『理想的家』中放入一些有挑戰性的人物,給大家一些情境難題,讓大家解決。

114/5/6 | 北屯

本週已經是課程的第四週,中間有一位媽媽每次課程都會帶著小孩一起來上課。而這位妹妹也是我們的開心果,他總是有著非常清澈透明的能量,活潑開朗的笑聲。但本週因為平常都是好伴的夥伴會在課程開始之後把小孩子帶去另一個地方玩耍,讓媽媽可以專心上課,但這一週似乎孩子比較黏媽媽,所以沒有能讓媽媽單獨上課。過往的經驗中,通常這樣狀況我們會讓小朋友跟媽媽一組一起玩,或是請他們一起旁聽。但,因為位妹妹只有3歲左右,所以一起參與的難度就又更高了。這對團體中的大家造成不少的考驗,也對媽媽造成了不少的考驗。但團體的大家都表現出了很大的包容,媽媽也在事後的群組中跟大家道歉。在我看來,反而是覺得這個事件與我們在討論的議題非常呼應,每個人對於家有一個不可撼動的核心價值,但這些價值在現實生活中,有時卻是如此的難以平衡或是守護。例如這一位媽媽,她曾經分享過對他來說家的核心價值就是女兒『哈哈哈』的笑聲,可見女兒對他來說就是他心目中的家。只是,當媽媽卸下媽媽的身份,而想要坐回自己(一位學員)時,就需要爲孩子而做出一些妥協。或許這根每個人所遇到的困境都類似,我們總是希望家有愛包容又能接納不同的觀點意見,不論尖銳與否最後都會和好!但,這樣的想法,又有多少真的能在真實生活中實踐呢?

而這個討論,在兩位助教的的回饋中也有提到,他們各自的觀點,有些人無法實踐於是遠離家,也有人就在心裡與家做了一些切割。也有人積極努力一直不放棄。而這些拉扯就造就了我們各自的故事。於是乎,我們回到課程與計畫本身,大家最後決定把這一些內容放到第二階段的創做中,不只是對家的憧憬也有現實的一面,甚至是未來100年後家可能因為社會環境的影響,讓家的核心有所變動。這些,都是值得我們看見的部分

114/3/24 | 梧棲

在招生的過程中,在兩次梧棲的宣傳中,我們大致了解報名成員的組成年齡和背景。其中最特別的應該是來自小幅咖啡廳的的這一對母女,小幅咖啡廳是梧棲社宅,由身障孩子開的一間咖啡廳,他們能夠在小幅工作學習,也練習讓自己的生活可以自主。第一次與媽媽通電話時,媽媽跟我強調不論他的孩子是否能夠參與遊戲、創、演戲、分享...等等,他都希望他能帶著孩子來參加,印為他希望他的小孩也能夠上正常的生活。於是,除了講解每一個課程會做的環節以外,也與媽媽達成共識,希望他能陪著孩子一起上課,在他還不能獨立完成的事情中陪伴他。我和助教們也因此調整了梧棲和北屯兩版不同的課綱。讓遊戲變得更加簡單。也讓最後呈現中放入小幅咖啡廳的介紹,希望大家可以認識一個不一樣的家庭以及他們對於一個有愛的家所做的努力

114/4/20 | 梧棲

這是課程的第二週,由於第一週有一些同學報名後未來,所以我們開放第二週仍有一些少數名額釋出。也因此團體的成員到了第二週才算是完全確認下來。這也讓我跟助教再一次的修改課程的內容。由於這一班有許多的家庭(親子組合)也有一些退休長輩,和一組來自小幅咖啡的母女組。這個讓大家對於家庭的氣氛有個與北屯很不同看法。例如:孩子們再第一週討論三種不同的類型的家(1.人2.物3環境),孩子們就有著天馬行空的想像,他們對於未來家可能會如何還有著很多天真憧憬的能量。而到了分享家的核心價值時,又因為有長輩,所以有分享到一些家族的傳承信念,例如來自大家庭的何大姐就非常記得家族傳承給他的節儉的美德,他也說到在大家庭裡所有的東西都要分給很多人,很少有東西是自己的。另一邊,amanda則是分享了家組裡的大家有一個共同的嗜好,大家每年過年會一起去看家裡種的荔枝樹一起採荔枝,對他來說這一個家最重要的維繫就在於一起照顧荔枝樹的這一件事上。這與小朋友們的分享例如:對孩子來說家就是手機、床、或是媽媽爸爸,的很天真又具體的形象有很大的不同。於是,我們決定將他們的故事留下來。用傳承和新生作為呈現的主軸,希望替梧棲社宅的班級說出他們家的故事。

114/5/24 | 梧棲

關於行政宣傳與創作的關係

在本次的第一階段中,唯劇場與好伴密切合作,好伴負責行政的協力唯劇場負責帶領課程以及呈現和創作。行政的流程與創作端有什麼關聯?或許就表面上來說看似是完全切割的兩件事情,但在這一次的素人共創的戲劇工作坊中因為行政端,更像是第一線與素人接觸的與溝通觀念的窗口,所以行政流程的設計與產出也將直接的影響到創作端。
例如:文案文字-文宣品的產生-宣傳方式-報名流程....等,都會關乎於我們找到什麼樣的參與者以及他們是抱著什麼樣的期待與心態來到這一個計畫。
就舉發生在文案中的矛盾來作為說明,其中的文字也是經過與我玟秀幾次來回的修改後才確認而成的,希望主打的內容有:戲劇的工作坊,以家為主題,透過肢體、遊戲、生命故事的分享創作來進行課程,最後,將有一個課堂呈現,以上的內容和所產出的圖我覺得都非常適合。

但是關於最後將有一個課堂呈現的這一件事情,就成為宣傳上的難度,因為課堂呈現就相當於需要參與者一定的參與度,因為至少會需要參與排練和呈現(並且這已是僅以課堂呈現的完成度所做出的做低需求)但民眾參與度這件事情若是在一開宣傳時便極力要求就很有可能降低報名意願,導致人數不足...像這樣的矛盾,所以到底這個要求是否應該呈現或強調在文案及宣傳中?

這也是常常發生在民眾劇場類型的創作的矛盾,不只是難以衡量到底應該以招生人數為首要目標,還是以創作需求為首要考量?應該要先將人數招滿,還是招到可以全程參與的人?這個矛盾更是反應對於『戲劇價值』(或是任何藝術價值)的難以衡量(質化量化皆是),或是到底應該用怎麼樣的標準值來衡量?就像,我們應該要有課堂呈現嗎?課堂呈現又要怎麼設計才不會是把一群素人放在台上被人檢視、評分?我們應該要用招生人數、呈現觀眾人數...等來衡量嗎?還是用教案改修正次數、學員回饋比例、回饋內容?甚至是課後對於生活的改變的後調...等?又或者戲劇對一個人的影響就是像教育一樣,要等幾年後才能夠看得出其影響力,這又應該如何呈現?

而這些細微末節的觀念都的著實影響著創作端與行政端,如何有共識如何對外表達。承上述,這個溝通以及來回的過程,是不是也一種與素人工作的創作過程?以至於能產出有效對焦的文宣品、文宣文字、宣傳方式、以及報名流程?


114/6/1 | 梧棲

問卷與課堂呈現的關聯性

在本次的合作中,唯劇場與好伴的合作分工是由唯劇場設計課程以及帶領到最後製作出係舉的呈現內容,而好伴則是協力行政流程,其中包含:宣傳、報名、攝錄影(為了整個計畫做紀錄)、課程中的報到、呈現當日觀眾報到。過程中從宣傳期到民眾報名已經於上次的日誌中提到過,本次將討論關於呈現與問卷內容。

問卷內容透過好伴的設計,事前與唯劇場溝通,問卷內容。一開始在內容中有幾項評分項目,再第一次看見初稿時我的心裡已經有一些感到不適切,但當時我的回應是先詢問,問卷的使用與歸屬,心想這樣子或許就不需要再大改,就不會這麼麻煩....但在隔一天(也是呈現當天),仍基於觀眾以及學員可能會對於此兩者評分項目感到困惑,或是造成反效果,於是與好伴夥伴通話溝通。並且做了做後修正。

那兩個評分項目是:給觀眾的問題成發的戲劇演出內容的評分,以及給學員的關於成發活動是否符合我原先的期待。

不能完全苟同的原因是,整體的戲劇工作坊課程,其實更像是一場透過課程帶著學員共創的過程,所以每一次的課程架構都因為學員的組成、參與度、程度、特質、團體的動力...等在進行調整,也反映出上述的日誌中提到的每一次的改變以及其造成的改變。所以,簡而言之,這一個成發是大家『共創的』結果。並不是一個是前寫好的劇本進行排練,讓素人演員去照著導演的想法去演的方式進行呈現。因此,我並不同意呈現應該要被觀眾或是被學員們評分。對我來說,這更像是,他們在這樣的首次嘗試中拿出了最大的參與度一起共創並且一同承擔『成果』。

的確這與其他的劇團的操作手法不同,大部分劇團做社區劇場通常不會選擇共創,可能會選擇直接決定一個劇本帶素人演員排練,但這樣的安排就會經歷更長的時間。並且過程中可能會產生『導演』這樣的角色,告訴演員們應該怎麼做,以及要完成什麼樣的畫面。更清楚的來說是,一種權力關係,導演相對於素人來說有更多經驗以及知識知道怎麼做會是更好的呈現方式,怎麼做會造成更好的效果,於是乎導演會是那一個決定事情和整個係的走向風格的人,但如果導演今天是在與劇場演員工作,那麼演員也同樣的會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執行份內的工作,以及提出其角度的問題來與導演討論。但素人並非是一群擁有同樣經驗與知識的群眾,於是,很有可能造成『不對等』的權力關係。

上述兩種選擇無非好壞,兩者皆有其好處與其需承擔的風險,例如:共創方式可能會讓素人的演出較為『自然』『粗糙』,但是會讓其體驗戲劇的創作與表演的面相。

而有本的排練方式,會讓戲劇更加完整,但會失去素人原本擁有的『人情味』以及生命力。所以這個更像是一種做事情的風格,以及對社區劇場的理解的不同造成的不同作法。
而一開始我變選則了『共創』的做法,也在帶領的過程中不斷地與肅然演員溝通這一個觀念,以及我們最終要達成的目標。於是,在通話過程中也引用了下列片文章中所提到的『導演們,別再讓社區劇場變痛苦』...來作為論述舉例。最終,與好伴夥伴達成共識,改掉了上述兩項的評分項目。